五,愿得一心人,白首不分离(2/3)
完曲子回来,就看见一脸朴素的白霜。她傲人的云髻已经垂落,原本油光水滑的头发也因为多日不曾打理而变得粗糙枯黄。不过最引人注目仍是她额头的伤疤,一大块黑红的疤,走近了似乎还能闻见一股化脓的恶臭,不得不说,有些恶心。相反的是,桃红算是麻雀飞上枝头,变成了凤凰。那位富有的少爷隔三差五地就派人送了好些首饰珠宝来。每送一次,桃红就全身金银地过来走一圈,白霜只做看不见,仍旧扫地便扫地,洗衣就洗衣……
有时桃红被她这样不待见,甚至无视,便会恼羞成怒,一下踹翻她洗衣的盆子,冷哼一声离去。
林玉静便从一边小跑过来,扶着白霜,又是心疼又是责怪般道:“霜儿,你怎么就……”
“玉静……”白霜叫了她的名字,蹲下身子继续洗衣服,她慢慢的揉搓着,突然冷笑道:“不会长久的。”
林玉静还来不及细想这句“不会长久”,桃红便已经出事了。
听说是那位少爷的夫人一开始装作对自家丈夫宽容,花了两天时间,终于弄清楚那位勾引自家男人的狐狸精是谁后,便带着一众奴仆前来闹事。
林玉静被前院的动静吓得躲回后院,正好碰见白霜,不等她说什么,白霜却是预先知道般,道:“没什么,这和我们是无关的,玉静,咱们也去看看热闹。”
说着二人往大厅走,到时,尽管林玉静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看到眼前场景时,还是吓了一大跳。
6,
那位少爷的夫人坐在椅子上喝茶,她的面前跪着瑟瑟发抖的桃红。
此刻的桃红早已被人扒光了衣裳,白皙的身体上印着几天红痕,甚至有些地方还冒着血。自己一丝不挂的样子被众人用这样的方式看着,哪怕是妓女呢,也是对自己莫大的耻辱。
“她凭什么这样做?”林玉静不满道,就要就去护着桃红。
白霜拉着她走到一边,叮嘱道:“你疯了!”
“霜儿,咱们不管桃红,桃红会被那恶妇折磨死的!”白霜担忧地看着那边。
白霜却道:“这就是我死活不肯伺候那位少爷的原因,他说,他的商人身份是因为他入赘他的丈人家才有的,这样的男人如同浮萍,自己都没有结实的根,我们怎能把希望寄托到这样的人身上?”
“霜儿……”
白霜还要说什么,却是被老鸨抓了个正着,那位胖到臃肿的妇人,全然忘了当时倾国倾城的白霜为她带来的一切,此刻她尖刻地骂道:“你个没皮没臊的贱骨头!这是你能来的地方?”
白霜低着头,不发一语地往后院去了,留下呆愣的林玉静,不知如何是好。
7,
桃红是在当夜吞金自杀的,她郑重地换好了衣服,是比平日里更严密保守的素蓝长裙,躺在床榻上。
与她平日的嚣张跋扈不同,她死的安安静静,若不是在她房里伺候的丫鬟注意到她的动作一直没有变化,怕是还没有这么快发现人死了。
经过桃红一事,翠烟楼的名声或多或少受了些影响,老鸨站在高台,她脂粉浓厚的油腻的脸上堆着笑:“我们翠烟楼,就是让各位爷开心寻乐的地儿,这个人的私家事我们管不着,所以各位爷也不要对什么不相干的事,太过耿耿于怀。”
“下去!下去!”
“谁要看你?去请玉静来给咱们唱曲儿!”
下面的客人不耐烦地催促,老鸨尴尬笑笑,退了下来。
林玉静抱着古筝上去,许是天意弄人,她还未唱一个调,突然就有小厮尖叫似的道:“叶老爷出钱买了玉静姑娘一天儿的曲子!”
林玉静一惊,往下看时,正对上叶老爷充盈着炽热爱意的双眼。
老鸨自然是喜笑颜开,上来推着林玉静下去,道:“哎哟,我的好姑娘,快快跟我去换身衣服,给叶老爷唱曲儿去!”
8,
林玉静一愣,跟着老鸨回屋子。
到了门口,她道:“妈妈就在这里等我吧,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老鸨以为她害羞,便笑着答应:“也好,这男人么,若是咱们心急火燎地赶过去倒显得自己没个身价!”
林玉静勉强一笑,自己侧身进去了。
她不着急着换衣服,却是先打开了窗,系着面纱正在打扫后院的白霜一眼就看见了她,她笑着靠过来,问:“你不是要去唱曲么?怎么还在这里?”
“霜儿,”林玉静趴在窗边,有些苦恼:“今儿叶老爷要……”
“他买了你?”白霜问,随后想起来那个总是一身白色长衫的男人,翩翩公子,对她们这些风尘女子也算尊重的,她便道:“算是一个好人吧。”
林玉静叹口气,苦恼说:“我不知道,白霜,你觉得我该去么?”
白霜将面纱往上提了提,反问:“你想去么?”
“我和叶老爷只不过是见过几次罢了……”
“玉静,”白霜突然严肃地开口:“去吧。”
这个建议倒是让林玉静有些惊讶,她以为白霜是会劝她留下来的。
白霜却是很认真地说:“玉静,你是我在翠烟楼唯一一个可以说真心话的人。你放心,据我所知,叶老爷不是那种盐商入赘女婿的胚子,你若是真的讨叶老爷欢心,早日离开这里才是福气。”
“可是霜儿,我对他是没有男女之情的。”林玉静红着脸说道。
白霜却没取笑她,反而摇摇头,道:“难道你想成为下一个桃红或者我吗?我知道,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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