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回忆高一(1/2)

泪水被擦干后，脸上有些紧绷绷的不舒服。

荆宜修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出来，用洗脸巾慢慢擦拭脸上的水珠。

“你想听什么？”

“你们怎么认识的？”

“好久了呀，十年前，高一的时候吧……”

高一上期他俩一点也不熟，不是一类人。

荆宜修在每个圈子里都插了只脚，也留了只脚在外面，不能算作八面玲珑，只是一个不愿惹事的人的自保技能。

聂深就是不怕事的那类人。他很优秀，但高中的他也没强到可以让别人只是仰望的程度。他很固执，明里暗里得罪了不少人，再帅气的外表也拯救不了他朋友少的事实。

这样固执、游离于班集体之外的人，荆宜修最开始就没动过去接触的心思。

只能说是缘，才让那天她遇见他，撞见他私底下的模样。

人群中，他是不一般的那个。很随意地坐在花台边，自己吃甜筒的同时也喂着脚下的皮皮，阳光在他身上镀上一层光晕，柔化了他身上一直有的泠冽的气质。

她悄悄站在树后面，不敢上前打招呼也不想离开。

原来，他不是大家所说的顽石，而是他手中的甜筒，冰凉却甜。

那一天过后，班上的人惊奇地发现，日常臭脸的聂深身边多了个很漂亮的小尾巴。

从此，聂深的敌视者越来越多，荆宜修的交友圈子却越来越小。

刚进校的时候，不是没有人不想接近聂深。只是相比其他的班草、级草来说，聂深性子最冷，说话最不留情。曾经有一个想给他递情书的妹子，情书没给出去，人还被说哭了。

从此再有喜欢聂深的人，表白之前都要掂掂自己的斤两，一番思量之后就放弃了。世间好草千千万，何必只念这一棵呢？

聂深皱着眉冷脸赶过人，说话也不曾客气过。但那条小尾巴，真的在大家或祝福或不怀好意的关注下，没被轻松甩掉。

有的人你千万不要去深入了解，荆宜修曾对好友唐龄袒露心声，因为你一旦认识了他，你会发现他无比有意思，你就不想离开他了。

这就是荆宜修对聂深的深入印象。你以为他熬夜刷题，不，他只是聪明，一个小时做完别人两个小时的作业。你以为他无趣，不，他也会打篮球打游戏，还都很厉害。你以为他目中无人总是臭脸，不好意思，可能他的确跟你没啥共同语言。实际上，荆宜修发现，他只是跟班上的人不熟，其他班他也有几个好友的。说起来正是这些好友帮了她大忙，所有第一手消息她都是从他们那弄来的。

就这样日复一日，她死皮赖脸缠着他，陪他吃甜食，陪他上下学，陪他打游戏，把他以前所有一个人做的事情都变成两个人的活动。

唐龄劝说她不要这样死缠烂打，万一适得其反怎么办？

“不会的，”当时荆宜修很自信，“我见过你们没见过的他的样子，我比你们都了解他。”

他一点也不难相处，只要你能品尝到他的甜。

至于两人关系的实质性进展，还要多亏了他们的英语老师m.张。

期末考试前的最后一次月考，那天是公布成绩发卷子。荆宜修前天考完英语出来，就知道自己凉凉了。

凉得很彻底，她答题卡顺序涂错了。整整75道选择题，也许上天眷顾她，还能对个一两个。

她不好意思告诉其他人，只偷偷给唐龄讲过。唐龄听后露出很担忧的表情，提议说要不要去找一下m.张，看有没有什么解决办法。

荆宜修听后直晃头，一脸无所谓地说：“算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一直不喜欢我，何必上赶着当她收拾我呢。”

“没关系！又不是高考，我承受得起！”没等唐龄说话，她就一脸坚定地说着安慰的话，一边大力拍打唐龄的肩膀，试图让唐龄相信自己没问题。

唐龄也知道好友爱逞强，不再多说。

“高考前的每一次考试，都是高考的预演习！我这句话说了很多遍！你们不要指望平时嘻嘻哈哈，高考就能考出好成绩！我告诉过你们！那是不可能的！”m.张拿着卷子在讲台上唾沫横飞。

大概生理期的缘故，她越说越严重，台下的气压越来越低，很多考得不错的同学也低下了头。

“我们班的荆宜修同学！英语成绩全年级倒数第一！23分！我教书这么多年，从没有学生考出这么低的分数来过！就连那种有障碍的同学来做，我想大概也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手中的卷子抖得啪啪响，荆宜修被叫起来后，一直注视着m.张手中被甩得不成纸型的卷子，沉默地接受嘲讽和批评。

“现在我问你，你有什么想说的？”m.张歇口气，很鄙夷地看着荆宜修。那感觉，就好像她是一个蛀虫一样。

m.张和荆宜修之间的过节起源于开学第一天的课间。

荆宜修和唐龄在洗手间讨论某某明星辣眼睛的机场街拍，唐龄平时不太关注这些，所以也算是荆宜修的单方面吐槽。

“竟然有人皮肤黄还穿那么紫的皮裙，她不知道这样会显得她很土吗？”

“嗒嗒嗒嗒”，有人踩着高跟鞋走进来。

黄皮肤，紫色皮裙，xxx牌子当季新款。

来人站在厕所门口，很用力地单手一叉腰，另一只手指着荆宜修说：“哪个年级哪个班的学生？！竟然背后议论老师！说！我非告到你们班主任那里去！”

凉凉，开学第一天，荆宜修就得罪了自己高中三年的英语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