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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余天的房间他之前也来过几次,但都是被任余天叫过来的,一番教诲听完之后便离开了,从来没有留心注意过房间里有何特别之处。
他将整个房间察看了一遍,并没有觉得他爹的房间与其他人房间有何不同,他甚至将房中柜子桌子抽屉都一个个打开看了,并没有发现任何一种药草。
他倚靠在床榻边帷柱上,想着自己算是尽力了。他父亲的房间若找寻不到的话,那便只能去练功的密室里去寻了,可他不知道打开密室的方法,即便自己知道如何进密室又能怎样,任余天正在密室中练功呢,他难道还能当着他的面从他眼皮子底下把药草偷出来不成?
任宜风双手耷拉在身侧,不经意间触摸到帷柱上一个凹槽,凹槽被悬挂在床榻上的帐幔遮掩着,如若不是刻意去摸的话,轻易不会发觉。
任宜风将帐幔掀开,伸出手指往凹槽处按去,“咯吱”一声,床榻开始移动,片刻之后,本来横着的床榻此时已呈竖行,原本被床榻遮住的墙上多出一道暗门。
任宜风大为惊讶,他爹房间居然还有密室!而且这密室居然不知不觉间被他找到了!
任宜风暗暗纠结了一会儿,他偷溜进爹的房间来找东西已属不妥了,这道暗门他真的要进去么?
可当芊芊那张脸映入他脑海时他又迟疑了,她同他说她需要的那味药材在教中,反正教中其余人也用不上,与其毫无用处的存放着,不如拿出来用到需要的人身上,她曾经救过他的命,他将她需要的药材拿给她也算是作为报答吧。
他不想欠着她的。
于是,他最终还是选择了推开了那道暗门。
进入之后,视野变得明亮,入口处一张石桌上点着长明灯,长明灯昏黄的灯光照亮了前方延伸而下的石阶,越往下光线越暗,深不见底。
既然已经决定了,那便不能再走回头路,任宜风毫不犹豫的沿着石阶而下,走了约莫半刻钟,他已经完全置身于黑暗之中,看不清前方的路,看不到身边是何景象。
他伸手向四周触摸过去,身边一侧是冰冷坚硬的石壁,另一侧探不到边际,于是他便扶着石壁继续前行,一步一步试探着走得小心翼翼。
没多久之后,先伸出去探路的那只脚触到了坚硬的石壁,看来是走到石阶的尽头了。他只能停下来,在黑暗中继续摸索着,几乎将身处着的这块狭小空间前前后后左左右右都摸了个遍,终于在最底下一层的角落里发现了一块有些异样的石砖,这块石砖与石壁上其它砖块相比四周的缝隙稍微大一些,他庆幸自己在黑暗之中触觉似乎变得比往常要敏锐一些,不然很难发现这其中细微的差别。
他重重往前推了推那块石砖,石砖往里收了进去,紧接着,任宜风感到脚下的地面动了起来,随之而动的还有身前的石壁,一瞬间的功夫,地面随着石壁转动,他被带入了一间极为宽阔的石室。
石室里灯火通明,四面墙上每隔丈余便点着一盏长明灯,随便扫了一眼,几乎足足有百余盏灯。任宜风震惊之余感慨不已,他还是第一次知晓黑魔岭下面居然还有这样一番壮阔景象。
巨大的石室里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箱子和柜子,箱体上嵌着许多五颜六色的宝石,在灯火的辉映下闪着美丽而奇异的光彩。
光是箱子就已经如此珍贵奢华,不难想象箱子里面存放着的该是何种宝物。
他走上前随意打开一个箱子,里头果真都是些奇珍异宝,圆润饱满的珍珠成千上百颗,翡翠玉石浑体通透鲜绿欲滴,再打开另一个箱子,一颗足足有他拳头大小的夜明珠映入眼帘,皎洁夺目,令他忍不住咋舌。
奇珍异宝越多越珍贵,任宜风却看得越发心虚。这么多宝物,很容易便能猜想到它们的来历和夺来的方式。
这些宝物虽然美丽,可每一颗闪耀的珠宝玉石上都透着隐隐的血光。他觉得芊芊之前说的没有错,他们黑魔教的每一颗粮食上都带着血,都是从别人那里抢夺来的。
他摊开双手,望着那双因为常年习武练剑而长出层层茧子的掌心,那里曾经一次又一次的沾染上别人的鲜血,许多生命曾经在他的长风剑下化成一缕魂魄……
他这些年都做了些什么?
他顿时觉得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头靠在镶缀满宝石的木箱上,闭上眼睛不去看,脑海中却不由自主的闪现出这许多年来那些杀戮的血腥的画面,挥之不去,想忘记却始终深深印刻在记忆中。
他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吧!已经做过的事怎么能忘记呢?即使他逼迫自己忘记,江湖上那么多双眼睛虎视眈眈的盯着他,帮他铭记着呢。
他已经没有退路了,这就是属于他的命运,一条道走到黑,他没得选择。
良久之后,久到任宜风都快要沉睡在这间石室之中,他终于记起了来这里的目的。
他起身,将石室中的木箱一个接着一个全部翻开看,奇珍异宝虽多,但却没有看到药材之类的东西,全是珠宝玉石,黄金白银。
翻完木箱,视线转到高高立在木箱旁边的柜子,一扇一扇打开看,又是另一番景象。书卷,字画,一叠一叠摞在一起,一卷挨着一卷,垒得严严实实密密麻麻。这些东西在那些文人雅士那里必定会高高悬挂在厅堂最显眼的位置,百般珍视吧,然而在这里,它们却像没人会留意的废纸一般,存放在这狭小的柜室中不见天日。
另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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