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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因为真的饿了,又或许是因为在芊芊的诚意之下妥协了,男子终于还是接过了果子,安静的吃了起来。
芊芊总算长吁了一口气,但太过安静的氛围令她有些不自在,于是找些话来缓和一下气氛。
“你叫什么名字啊……”
“你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你不知道当时我在林里看到你的时候,你躺在地上满身都是血,我以为你死掉了……”
“还好你现在活过来了……”
“对了,忘了告诉你了,我叫澹台芊芊……你可以叫我芊芊……我师父师姐们都这样叫我的……”
芊芊只顾着自己说话,却没留意到男子在听到她自报姓名时突的顿了一下。
澹台……芊芊……
不知怎的,他思绪回到了十几年前的一个夜晚,那年他才五岁,懵懂幼小的他亲眼见证了一场灭门血案,而那个主导这一切的人却是当时站在他身边的他的父亲,那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裸的看到那些血腥残忍的画面,而从那以后,他就再也躲不开逃不了了,这十几年来,他几乎每日与血腥为伴,手上沾满了赤红的鲜血,有些是别人的,有些是他自己的。
他清清楚楚的记得当晚被灭门的那一家门匾上的几个大字“澹台府”。
姓澹台的人并不多见,而他身边这位陌生的蒙着面纱的粉衣姑娘却也姓澹台,他们难道有什么关系吗?应该不会,当年澹台家上上下下十几口人被灭了满门,他现在想到当时的惨况都会忍不住不寒而栗,这姑娘也姓澹台应该只不过是巧合罢了。
“喂,你叫什么?”芊芊问他。
男子沉默不语,一口一口咬着果子,动作极慢。
“我好歹算是你的救命恩人诶,你对我说句话就这么难吗?”芊芊叹气,她还是第一次遇见如此冷漠的人,自己好心想扶他也躲开,和他说话一句也不回,真是一个别扭的怪人。
“任宜风,”男子吃完了一个果子,将果核扔掉后,终于第一次开了口,他转过头望向芊芊,面无表情的说,“我叫任宜风。谢谢你救了我,我以后会报答你的。”话音刚落,他又挣扎着躺回了地上,面朝山洞石壁睡下了,再也不发一言。
他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凉得人心里慌慌的,虽然说着要报答她的话,但芊芊听着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良久之后才嘟囔道:“我要你的报答也没有用呀,我都不知道现在身处何处,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回去,说不定会一直困在这里呢。”说完又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芊芊撑着脑袋望着任宜风的背影发呆,没想到自己阴差阳错救了这样一个惜字如金的冷漠男子,不过看他的样子倒是不像坏人,只是不知为何会身负重伤,难道是被江湖中人见人恨的黑魔教里的贼人打伤的么?她的师父和师姐们虽然没有告诉她,但她隐约也知道她们此次是和其它门派的人合力围剿黑魔教去了,不知道她们现在情况如何,千万要平安。
接下来的几天芊芊和任宜风之间的交流依然极少,一般都是芊芊说着话,任宜风在一旁安静的听着,不插话也不回应。芊芊倒是也渐渐习惯了,自顾自的说着自己每日是如何采果子寻草药的,遇到有趣的事也能一个人说得眉飞色舞。
任宜风伤势好得也算快,没几天就不流血伤口开始慢慢愈合了,不用一直躺着,自己能随意起身了。
这日一早,芊芊看任宜风在山洞里舒筋活骨,一时兴起叫了他,“我要出去寻吃的,你要不要也一起去?出去活动活动更有助于伤口愈合哦。”
芊芊本没存着他会答应的念想,毕竟这些天以来两人之间依然如同陌路人一般,他除了会吃她采回来的果子喝她带回来的水敷她寻回来的草药,两人基本上再无其它交集可言。当她听到任宜风发出“嗯”的一声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看他跟着自己出了山洞才有了一些真实感。
经过溪边,芊芊见溪水清澈见底,水里大大小小的鱼儿游得快活,一时嘴馋了。她在山洞住了也好几日了,一直没有开荤,每日里只是换着不同的果子啃,嘴里都快尝不出个咸淡了。
芊芊一双灵动的眼睛望向任宜风眨巴眨巴,询问他的意见,“要不今日我们吃烤鱼吧,好不好?”
任宜风依然没什么表情,眼睛也不看她,淡淡的回应了两个字,“随便”。
意料之中的答案,芊芊吐了吐舌头,她已经不将他的冷漠放在心上了。
芊芊手持明月剑,砍下一根细长的竹子,切头去尾,只留中间约莫一人高的一根长杆,将其中一头削得尖尖的,三两下就现做了一支简易的鱼叉,举着鱼叉脱了鞋子便走入了溪水之间。
任宜风看了之后对芊芊用的利剑有了些兴趣,剑刃光华锐利夺目,剑柄处镶嵌着十多颗莹白的玉石,每一颗都质地温润,名贵非凡,从砍竹子轻易的程度不难推断此剑削铁如泥,终于忍不住夸赞出口,“剑不错!”
正弯腰低头寻找猎物的芊芊楞了一下,对于任宜风主动的搭话而且还是赞美之词着实有些不习惯,“我师父送我的。”她微微一笑,音色之中带着些许羞涩。
任宜风好奇心顿起,能拥有如此宝剑的绝非寻常之人,便继续问道,“你师父是谁?”
“你知道灵隐阁吗?灵隐阁的温仪师太便是我的师父。”芊芊没有丝毫隐瞒,直接托出实情。
任宜风皱眉,灵隐阁?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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