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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芊芊她们回到灵隐阁又是半个月过去了,转眼便到了春节的尾声,正月十五。
正月十五不仅是元宵佳节,也是芊芊十七岁的生辰。
往年的元宵节,整个灵隐阁上上下下无不是热闹非凡,一天当两个节日过,怎么能不气氛火热。
但今年与往年有些不同,芊芊早早便同师姐们说好了,今年的生辰大家无需刻意为她庆贺,就当做是一个普通的元宵佳节,大家吃吃元宵平常度过就好。
她已经过了像小孩子一样的年纪,每到生辰就向身边的大人讨要礼物,要到了脸上就笑开花,没要到也能肆无忌惮的在地上撒泼打滚。再加上今年自己的心境已然与之前大不相同,思念之人不得见,喜欢之人不能与之相守,她哪里还有心情过什么生辰!
师姐们赠予她的礼物堆在房中的桌面上,她也没什么心思一一拆开细细看,眼神不经意扫过妆台上铜镜,发觉自己好像确实比以前瘦削了不少。
以前她面颊上还有些婴儿肥,现在一看,不仅脸蛋瘦下去了,连下巴都便尖了不少。
她眉眼微弯,对镜中的自己勉强扯出一丝微笑,而镜中的她亦回应给自己同样的微笑,只是,那一抹笑中掩藏不住的苦涩缓缓流溢在狭长的眼尾。
“咚咚咚……”敲门声传来。
芊芊回过神来,轻轻拍了拍微凉的面颊,起身去开门。
来人是大师姐孤月,孤月笑着望她,“芊芊师妹,师父要你去她房间见她。”
芊芊微微有些诧异,“师父找我做什么?”
“今天是什么日子你难道忘了么?你的生辰这么重要的日子,师父自然是有贺礼要赠予你!”孤月加紧催促,“快去吧,别让师父等急了。”
往年芊芊的生辰,温仪师太总是会准备厚礼赠予她,比如她腰间佩着的明月剑,便是她在十二岁生辰的时候温仪师太亲手交到她手上的。
当年的她第一次触到明月剑时,欢喜得不得了。尽管师父平常对她武艺没有精进总是报以叹息,但师父却依旧耐心的教她武功,还赠给她这样一把宝剑,她怎能不开心。
她对明月剑十分喜爱,时常拿出来把玩,尤其是在月圆之夜,剑身吸收明月光华,在幽深的暗夜中发出灼灼银光,耀眼夺目。
而现在,不知怎的,她一点也不想去见温仪师太,方才孤月师姐同她说话时,她心头便已隐隐生起一丝不安。师父不久前才送给她一个锢心锁,而这次,她还有什么“好东西”要送给她呢?
心里的苦笑漫延到嘴角,她定了定神,轻轻敲了敲温仪师太的房门。
“进!”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却透出威严。
芊芊迟疑了片刻才踱着轻缓的步子进了门,将房门关上,见温仪师太正坐在桌边品茶,而她身前的桌上,放着一个约莫有五尺高的大木箱,木箱沉沉的阖着,直觉告诉她,木箱里面放着的东西绝对不是她想见的。
“师父……”她的声音弱到如同蚊虫细鸣。
温仪师太将手中茶盏放下,抬手指了指木箱,“这是今年生辰给你准备的礼物,打开看看吧。”
芊芊一双手紧紧绞在一起,骨节处已微微泛红。
温仪师太似乎看出了芊芊的迟疑,她淡然一笑,“怎么?不愿收师父的礼物?”
温仪师太饮了一口茶,手指轻轻叩着木桌,“打开看看吧,这些东西迟早都是要归你的。”
芊芊暗自叹了口气,自嘲般的笑笑,自己在这儿拧着有何用,是想着能逃避一刻便逃避一刻么?反正迟早都是要面对的,反正心早已如死灰了不是么?
锢心锁都戴到了左腕上,还有什么更可怕的自己不能接受呢?
芊芊心一横,猛的将木箱的锁扣解开,掀开了箱盖。
入眼是刺目的鲜红。
凤冠霞帔,绣纹嫁衣,戏水鸳鸯红头巾,红缎绣花鞋……
木箱中放着的是一整套新嫁娘的行头。
芊芊冷笑,“师父,您就这么盼着我出嫁么?”
温仪师太不直面回答,站起身来,缓缓踱步到芊芊面前,面上悠远的神情同思绪一起飘往了十多年前的远方。
“芊芊,你身上还戴着那块玉佩吧,那块刻有你姓名的玉佩。十六年前我在汴水河畔捡到你的时候,你的身上除了那块玉佩,其它什么都没有,就连你的生辰,也是后来我根据捡到你时你的月份推测了个大概的日子,把元宵节这样一个好节日当做了你的生辰。”
芊芊一双手绞着衣角,差一点就要抚上了心口处的玉佩。
那块刻有她姓名的玉佩她从小一直随身佩戴,师父给她弄个根红绳系在玉佩上,方便当年小小个头的她将玉佩悬挂于脖颈处。
玉佩质地温润,通透无暇,一看就是上好的美玉,能用这样品质的美玉给她篆刻铭牌,想必她的父母必定不是来自寻常人家。
但芊芊却从来没问过师父她的家人是谁,为何会狠得下心将年幼的她扔出家门。
灵隐阁中有几位师姐是因为家中实在贫穷,养不起多余的女儿,这才将她们扔到街上听天由命,可是她家里应该不是这种状况,为何也要扔了她?
芊芊偶尔也会胡思乱想,猜测她自己的身世,试着揣度记忆中从未谋面过的亲生父母的想法,可是往往想着想着就忍不住泪眼涟涟,一次又一次选择清空思绪,再也不放任何念想。
今日师父为何会突然间主动说起这些事?
难道师父是打算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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