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它戏弄了自己(1/1)

那是那位传奇的女子——防风氏家族的莫离女子送给他的。

那是最能触动他心扉、最能融化他心灵的莫离女子，和他同上引凤阁，对着天上的星月，一同盟誓送给他的。

不管走到哪里，他都带着这方素帕，放在他心怀里最贴近心脏的地方。不管经历了什么，哪怕那个女人早已经嫁给了那位昭明天子，一心一意跟着昭明天子，再也不属于他，他也舍不得放弃这一方素帕。

他不怪莫离。也许该怪自己，野心勃勃追求霸业的愿望是那么迫切；而距离成功的台阶也铺展得太过顺利……

也许该怪那个该死的天命！它戏弄了自己！他在盛怒之下，亲口下令驱逐了那个女子，废掉她的王后的名位，让她流落到死亡的边缘上面。

他看着昭明天子亲自去到凤凰城，看着载启聿明跪在凤池阁苦苦劝阻他，他置之不理。他很清楚昭明天子要做什么，他知道他就要失去那个女子，可是他不在乎！他觉得他离开谁都行！

一直到那个女子入住“关雎宫”，昭明天子分封“昭和王后”，他心里才有些怅然；而命运将他从霸业的巅峰横扫一切，丢入噩运的深谷时，他才明白自己真的失去了什么？

失去的霸业，可以重新建立；失去的国土，可以重新夺回。可是，失去的那位王后，他心里最爱的女子，他却再也得不到了……

宇襄王心里有些痛。

这时候，昭华苑里走出来两个女子，那是引琴、引棋两位女御，给襄王行礼。

“王爷回来了？”

“我到上面走走。你们准备饭吧。我吃过饭就回京城。”

“是。”

……

宇襄王抬头看了看“引凤阁”那三个烫金的大字，脚步一步一步就上了台阶。

他的耳边，不由地想起了那一阵响铃一般的、清脆的笑声……

……

“好啊！好啊！义父抱着上高台！”三岁多的七月拍着手，好奇地望着那个高耸入云的高台。

宇襄王就那样抱着王姬，登到高台上去。黄昏时候云烟环绕，白气就在身边。宇襄王逗七月说：“看到云彩了吗？拍一下，云彩就到手里了。”

七月惊奇地望望云彩，拍了一下，然后打开手，里面空空的。

“咦？哪里去了？”七月好奇问道。

“跑了！一伸手，跑了！”宇襄王骗她说。

“啪！”七月又拍了一下，伸开手，“又跑了！”

“是，又跑了！”

“哈哈哈哈！啪，又跑了！哈哈！”

那有什么好笑的？可是这样玩耍的时候，真的感到很可笑！

七月那时候才三岁多。她是那个女人和昭明天子唯一的骨血。襄王因为负气，将那个孩子抱了回来。可是命运偏偏和他作梗，这个孩子到夏宇宫没有多久，就离奇地丢失了。

孩子的名字叫“七月”。她出生在七月，而且因为早产，差一点保不住，七个月就出生了。昭明就给她取了个乳名，叫“七月”。

七月，那是天子的王姬啊！竟然在夏宇宫里，经由襄王之手，离奇地丢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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