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七章 战城南 5(2/3)
只不过这事当时他还真的不好解释,对方毕竟是赵忠的心腹,出门在外,还是幽州到处在传十常侍流言蜚语的敏感时期,若是有个闪失,他也百口莫辩,当时便也只能让刘正这边吃点亏。那天刘正嘲讽他,他生气过,不过有公孙续在一侧维护自家“德然叔父”,他后来便也释怀,还托公孙越朝卢植刘正说过苦衷,倒是没有袒露赵昕的身份,找的皇家护卫不容得罪的托辞,字里行间也有让刘正注意分寸,别让赵昕回去之后借着昔日左丰之死再倒打一耙的意思。
原本还以为这事已经翻过去,今日对方找人来求助的时候也是言辞恳切,说是顾念旧情,没想到一句玩笑倒是让人含沙射影见了外。
这时望望卢植,见卢植也颇为诧异,公孙瓒思绪一转,也知道敏感时期这玩笑算是戳中刘正缺少心腹的软肋,要不然也不需要单枪匹马在此卖命了。
于是拍了拍黄昌的肩膀,却也准备将玩笑话说到底,“一时玩笑。壮士切莫当真。自然,若是德然真是阴刻之人,你大可过来投靠于我。哈哈,毕竟我与他是同窗,此番经历又是患难与共,便是同气连枝都说得过去,这机会你可一定要把握啊……天色不早,为防有变,老师、德然,我便先行一……”
山道上突然一匹快马上来,望到公孙瓒,大吼道:“主公,有贼人攻打郡府与诸位大人的府邸宅院!连刘校尉的几个作坊都遭贼人火烧,田郡丞一众家兵分身乏术,如今北门被贼人攻陷!还请主公与王郡尉前去支援!”
“文常,快去通知王郡尉!单经,去通知元正……他就在山上,让他们去通知子度子界领兵过来!我先行一步!”
公孙瓒脸色微沉,却也临危不乱,朝着卢植刘正划拉着一拱手,扭头就走,刘正心中古怪,觉得公孙瓒这张乌鸦嘴简直神了,迟疑了一下,“伯珪兄,要不我也随你……”
“你不是受了内伤吗?先养着吧。些许贼人,为兄还能应付不了?不过你那些人先借我用一用!”
公孙瓒笑着翻身上马,扭头大叫大喊几声,随即带着几名上马的白马义从快马离去。
黄昌怔怔无语,却也明白这些事情绝不是黄邵的主意,再一想方才卢植所说的“调虎离山”,也料到有人利用黄邵的事情在浑水摸鱼,他正想着,余光中,突然看到刘正目光灼灼地望过来,心中顿时一凛,才要抱拳,刘正突然笑着搂住他,朝着卢植喊道:“老师,我与黄昌兄弟去聊一会儿,你先去休息吧。”
“你……”
卢植一怔,想起方才公孙瓒的一番戏言,望望黄昌的背影,挤眉弄眼了几下。
老人这番姿态颇为有趣,刘正便也吐了吐舌头摇摇头,随后搂住黄昌自小道走向桃园。
两人走到阴影处,见刘正脚步不停,黄昌有些疑惑,“主公找黄某可是……”
话语戛然而止,身体随着刀刃刺破衣服抵在后背的肌肉上突然一僵,他扭过头,幽暗中刘正的目光有些冷意,“卜己,刘某有什么这么吸引你?值得你隐忍不发,便是连同父异母的兄弟与以往共事的袍泽死了都无所谓?”
冷汗,徒然间就自后背噙了出来。
……
哐哐哐……
黑暗中脚步声不断,有人踩着松动了的木制台阶、地板在门外跑动,肆无忌惮,完全无法听懂的话语自门缝里钻进来,急促而紧迫,偶尔还有几声破口大骂。
更远一些,喊声也在遥遥响起,虽说比之门外的蛮夷方言算是汉人的语言,但幽州方言也没学过,只能听出那几声大喊中惊慌、好奇、幸灾乐祸……什么情绪都有,同样吵得人不得安宁。
陈镇有些烦躁地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掩住耳朵好半晌,远远近近的声音却怎么也停不下来,甚至隔壁还有人在激烈争吵,房间的隔音效果实在太差,那声音近乎就在耳边响起,话语一句都听不懂,嗡嗡嗡的,如同蝇飞猪叫一般难听。
他猛地坐起来,深吸着气,床榻一旁的地板上随即传来一声安慰:“忍忍吧。蛮夷嘛,出门在外,还都是咱们汉人的地盘,来的绝对会是高手,高手的性子鲁莽一点也是应当的。说不定还有心惹上事端打一架,看着别人怕了,自己流落他乡的别扭也能小一些……而且他们有三十多人,你我招惹不起。”
临近几间住着三十多名乌桓人,隔壁那间好像还是他们的头,平日里那帮人就持着弯刀招摇过市,甚至偶尔还会找娼妇上门,行事狂放不羁,陈镇觉得粗鄙,也多有不耐。
这番话一如既往的是在提点,他也不是一次两次听了,往日还能心平气和地说上一句“父亲教训的是。”,这时心烦气躁,只觉得窝囊无比,随后便听得隔壁突然有瓷碗砸地破裂。
陈镇吓了一跳,不忿道:“忍忍,忍忍……我们也是外乡人,我们来的难道不是高手?三十多人了不起?朴胡他们来的时候被人挑衅,又不是没打过三十个人!还不是把人都杀了!一帮乌桓罢了……无法无天的,信不信我拉拢一帮汉人跟他们拼命!”
最后一句声音很重,隔壁随之轻了下来,黑暗中陈秀猛地抄刀站到门口,屏住呼吸,听着隔壁响起几声啐骂,随后有人呵斥,紧跟着有人开门,待得听着那些人脚步走远,他才松了一口气,扭头沉声道:“你知不知道对面气量小一些,你我便还可能死在这里!”
他点了油灯,拿过案几跪坐到床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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