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名为“殿下”(1/2)
她虽然不常啃,但好歹还是啃过的,熟悉厚度与形状。
近在咫尺站着一个眉目俊美的男子,他的身形欣长,面若鬼斧神工,眼角含痣,密密实实下垂的鸦羽微微上掀,并没有注意到近在咫尺的娇小女子。
他高声道:“大家静一静,都散了!”
“你谁呀?你让我走我就走?”
“就是。”
死了人,还在这堵着不走,本就是一群胆大的,再看号令他们的人,身穿一身朴素无奇的布衣,有什么资格说这话?
霎那间,宛若一锅油煮水,吵嚷不停。
智鱼无奈的看了一眼太子,用足力气咳嗽,颇有气势地跨走出一步,“唰——”的抽出剑来,骨节用力直接拍在一侧的桌上,一看便不是轻易能招惹的。
他的眼神似重千金,沉沉的压在众人心上,场面稍稍一静。
智鱼朗声道:“人多杂乱,一会儿官兵就到,霎时,麻烦在场的都说一说发生了何事。”
此话一出,人群散的极快。要知道,哪怕只是按上任意一个小罪名,进了牢狱里不死也得脱一层皮。
史氏随着人群退后,娇小身形正好藏在隔板后头,眼神明亮,略微看了一眼周遭,见没有人在,按耐不住地往太子的方向望去。
那边智鱼手指点着两个人,正好是一男一女。
男的身高八尺、大腹便便,该是一个腰缠万贯的主。
女的娇小,一张脸美是美,不过有股子刻薄之相,再看她身着纯红深衣,怕是大户人家的女子。
“那两个,对对对,你们两个我看很早就在这,不能走,留下来回官兵问话。”
一男一女倒也不敢反抗,唯唯诺诺应允。
智鱼拿起剑系在身后,细一看,原来剑根本没有出鞘,适才智鱼连剑带鞘直接拍在桌子上。
太子与智鱼的身后竖着一面金色描边的屏扇,中间镂空,挂着一条红纱,模模糊糊的遮掩。
史氏正藏在隔间之后,从镂空处盯着近在咫尺太子的后背,脸侧红斑浮现。
几息之后,嘴里低语:“一个晚上而已,背后的黑雾居然比之前看见的更多,颜色更深,这意味着效果也增强了。看来得早日会一会张刘两贵女了。”
现在也可离去,史氏又瞅了一眼太子的背影,略略思索便决定留下来再看看,至少把太子背上的给散了,方能安心离去。
闲杂人等不在,此地立即静寂无比,智鱼坐下来,用剑戳那人的靴子,“殿下,这人我似乎在哪里见过。”
窸窸窣窣的走动,太子亦是席地而坐,全然没有因为身份而有所区别,欲开口,一道女音抢在他前头,“我知道,他是李将军手下的一个兵。”
女子脆生生的说,正是那留下来的一女,她睁着一双圆眼,指着地上的人。
“我眼睁睁看着他死的,他力气很大,一进来就闹着要喝酒,连喝五六壶,旁边几个人都拉不住他,身上又没有钱,那更是不能让他喝了,拉扯之下,此人呜呼倒地生亡。”
卷缩在墙角的男子木讷,盘坐在地上的太子和智鱼眼中闪过几丝精芒。
一阵鸦雀无声。
女子也不在意,只是向前两步,一副想靠近又不敢靠近的模样,眼里正是满满当当的太子身影,溢着泪光:
“您、您是太子殿下吗?民女早就听闻太子殿下义薄云天。一定会为民女做主。此处、此处不光收纳低贱自堕之女,还勾引有家室之人在此胡天酒地,太子殿下在此可是为了查封此处而来?”
太子是很忙碌的,一宿一宿的处理政务,往往还得不到皇帝一个“好”字。
若有闲暇,必定为了解决伤天害理的祸端,而天机殿的花船,还真算不上伤天害理的一类。
智鱼叹息,一本正经的说道:“姑娘,我叫他殿下,并非尊称,而是他的名就是殿下,我知道,犯了太子殿下的忌讳,可是这里不是正经地方,我本就习惯这么喊他,一不留神呢就把他以前的名给喊了出来。”
“啊?”女子失望与慌张交加,退后两步,讷讷的注视欣长的俊美男子,仿若喃喃自语般的轻声说道:“怎么会不是呢,您长得这般好,又这么像贵人。”
太子给了智鱼一个不明意味的眼神,里面三分无奈,轻咳两声,温声道:“姑娘,我是不是这个太子,又有什么关系?你想做的,大可以自己去做。”
“我想封了这里!”女子激烈的道。
太子又是咳嗽,这次却不是故意的,艰难地说:“虽然我不是这个太子,可我依然想说几句。”
女子略略敛了情绪,“您请讲。”
太子:“桥下有湖,人在桥上走,对否?”
“对。”女子点点头,这么粗显的道理她懂。
太子目光清而沉,“若是有人醉酒或轻生,跃入湖中,你可要怪罪于湖?”
再是愚钝,也明白面前这人在说什么,女子全然敛了倾慕的神情,面上带上几分怒气。
吐字用力:“湖,湖怎么能和这里比?不,这种地方怎么能和湖比?”
面对女子的怒气,太子却是轻笑一声,“昨日花船停在此处,今日依然在此,里面的人却不一定留宿,他们有手有脚,神智清醒,然而自甘堕落,怪不得他人。”
女子听得咬牙切齿,一股子气从腹部烧到脸上。
她道:“你既然不是太子殿下,身穿一身布衣,又名‘殿下’,一个拙劣的想要自称太子殿下的人而已,你凭什么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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