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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点点头,没有违拗地走了,却脚步虚浮眼神飘忽,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事儿不能叫在此地的义兄知道。
但这事儿又怎能做到瞒天过海?那毕竟是镇守边关的大将。
慕容善像只提线的木偶,静坐在门前廊子里的美人靠上,吹了足足一刻钟的冷风,才见云凌提了麻布袋出来。
云凌见她似乎有些意外:“夫人,您怎么还没回房?”眼下已经快入冬了,这外头得多冷啊,他还记得去年在金陵,眼前这位主子怕冷怕得不像话。
长孙无羡闻声起身,一眼望见慕容善脸都冻红了,走过来,一把攥了她的手腕,拉她进门。
云凌摸了摸鼻子,退下了。
他合上门就要安慰她,却见慕容善忽然露出一排白白的小牙齿,笑起来:“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你这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我怕一转身又找不着你人了,今天是你生辰,你忘了啊。”
她好不容易才逮着他的,他是她此生最亲的人了。
长孙无羡听罢一愣,攥着她的手,手腕的力道都松了松,随即偏头向地上那一摊污秽之物看去。
精致的菜肴里似乎还混着一碗碎了的长寿面。
长孙无羡好半响才回神,却见她站在那里笑,两颊的梨涡像涂了层蜜似的,忽然叫他忍不住上前把她揽进了怀里,他侧着头拿拇指一侧磨砂着她的肩,一下下得一句话不说。
他知道她此刻内心,必然被伤了。
“善善,跟我去边关吧。”
这个时候他不放心扔下她一人独自面对。
慕容善身子一僵,想到柳扶风:“我不想去。”
长孙无羡也想到了,低低笑一声状似无所谓的说:“那好吧,我去去便回,你在这里乖乖等着就好。”
屋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慕容善默了许久,才做了个并无意义近似陈述的确认:“那条腿,是真的?”
他赖在她肩上不肯起来,打了个哈欠道:“不知道,还要确认一下。”
其实无需确认了,西北王给他来过信,他砍了柳将军两条腿,一条送至这里,一条送往京城。只是这消息暂时还未传出去。
慕容善听到此处,不用想也知道了,这是他在安慰她。
只是这是她越发清明。
西北战事起,为国效力的柳将军被俘虏,他身为太子,没道理对为国效力且是军功赫赫的柳将军见死不救。
且那人也是她名义上的义父,这一趟势在必行。
慕容善并非不明白这些,却仍是忧心的:“若那条腿是假的,这无疑是有人和西北王里应外合,引诱你去犯险的阴谋,但如今却证实了他被俘是真。”她顿了顿道:“他绝无可能付出自断双腿的代价,你可有想过这或者是第三方的阴谋呢?”
她想了想,继续说:“你看,自北境镇北侯被俘虏开始,咱们便一直被牵着鼻子走。先是证实有人通敌叛国,并且证据直指南疆,紧接着杨家贪污一案不可说严重,但偏偏是一丁点事牵出了许国舅。如今回头想想,倒像是谁故意送线索上门,只为引诱你到此地并且将你留在这里,只等柳将军被俘的消息炸开锅似的。”
长孙无羡听完笑了笑,抬起头来,眼底并无意外之色:“或许不是镇北侯被俘,是从更早便开始了,但如你所说,这是个阳谋,我不能不去,我心里有数,你不必替我多担心。”
她喉头一哽:“你要上战场吗?”
他点点头。
“预备何时启程?”
“给我亲一下,我就告诉你。”
慕容善气恼的捶他一拳,捶完却心软了,犹豫道:“那,那你亲吧。”
长孙无羡见她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不免笑出声:“慕容善你能不能不煞风景?这一脸要上刑场的模样,叫我如何下嘴?”
“下不了拉倒。”她好不容易厚着脸皮给他亲了,他竟如此不识好歹。
她说完就往凳子下边跳,脚还未落地,便给长孙无羡一把拽了回去,但他并未下嘴,只是拿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鼻尖抵着她的鼻尖,眨了两下眼说:“等我回来再亲,或者能早些打完仗,我明日卯时启程,你多睡一会儿。”言外之意是不要她送行了。
慕容善虽然意外他走的急,却仍点头应了,只是哪有真不去送的道理。
这几日因长孙无羡太忙,两人一直是分房睡。第二日早早便到他房门口,提了热腾腾的早膳过来,长孙无羡也才刚起身,瞧见她穿戴比自己还整齐,显然忙碌了好些时辰,就骂她不听话。
慕容善盯着他吃光了,才从袖中取了一串手绳来递给他:“时辰太赶,只得编了这个凑合。”
长孙无羡接过来一愣,手绳以青白红黑黄五色丝线编织而成,正和他手腕大小,他认得这物件,民间多称长命缕,传闻可避鬼兵病瘟。
他一愣过后,却笑:“慕容善,你这玩意是给小孩戴的吧。”
她剜他一眼:“短短一会儿工夫,能做的什么?不要拉倒。”说罢她就要去夺回来。
长孙无羡掌心一翻捏紧了不给她夺,也不彰显他男人身份了,赶紧就往手腕上套。
她冷哼一声,又见他起身去取铠甲,也跟着站起来,似乎是想替他穿戴。
长孙无羡回头看她一眼,两根指头摘下了帽子掂量一番:“自己的衣衫都穿不得,你会穿这个?”
这人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临行也没好话。她嗤笑一声道:“男装怎么穿不得?我在去北境寻你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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