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好好道别(1/2)

程璟没有说话，只是呼吸声有些急促，她沉声将靠在穿上的船桨拔了出来，伸出双手，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竟直接将那小船从草丛中推了出去。

在虞渊惊诧的眼神中，穿着一身粉红的睡衣飞快地跳上了船，她的双手如机械一般放下船桨，飞快地划动起来，不一会儿，小船就从水面上划出了离岸边数米远的距离。

“你就……那么着急着要离开这里吗？”虞渊话说到嘴边，忽的声音就小下去了，他眼睁睁看着程璟就那样越划越远，就那样消失在八咫镜湖面上蒙蒙的水雾之中。

跟在一旁原本十分安静的花生似乎也感受到了程璟的离开变得有些焦躁，朝着水面猛地叫唤了几声，然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

虞渊有些怅然若失地望着再也见不到的背影，一下子坐在了带着些许潮气的草叶上，白狗围着他转了好几圈，喉咙中像是安慰，像是伤心一样，呜咽了好几声。

虞渊伸出手，抚了抚花生毛茸茸的头：“我们走吧，留不住的人总是留不住！”

然后一人一狗清冷地离开了，再不如来之时那般美好。

清晨，和煦的阳光洒进虞渊小木屋的回廊上，回廊上装有草药的各种各样的簸箕整齐地摆开来，花生蜷缩在门口睡得正香，整个画面定格在一片宁静的金黄之中。

忽的，花生白白的耳朵灵动地来回摆动两下，一下子抬起了它的狗头，露出清亮的眼眸朝着一个方向猛然望过去。

紧接着，它整个四肢都站了起来，看起来异常兴奋，连连摇着尾巴朝着门口叫了好几声。

几分钟以后，木质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来，虞渊穿着一身黑色的衬衫走出来，他的后背上还背了一个圆形的竹筐，温和地朝着花生说了一句：“大早上，不要……叫！”

话说到一半，他忽的有些发愣，最后一个字也慢慢吐出来，就靠在门边不动了：“你……怎么……”

程璟穿着一身黑色的风衣就站在门口，她两手自然地插在两边的口袋中，肩上还背着狩猎大会那天那把刷着红棕色的短弓，之前沾上的污渍已经被擦得很干净了，在阳光下显出好看的光彩。程璟面上嘴角扯着一丝笑意，就那般安静地望着虞渊。

赤冉跟在她后面，就连陆陆也在，赤冉和陆陆的背上也背着各自的弓箭。

见虞渊惊诧不已，赤冉站在程璟的身后，将下巴搁在程璟的肩上调皮地打趣道：“怪医生，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刺不刺激？”

“昨天，是我太失礼了！”程璟温和地道歉，眼睛定定地看着虞渊：“我想，就算要走，也应该好好道别的！”

虞渊站在门口，没有动，见到程璟的瞬间说不惊喜是不可能的，但程璟接下来的话确乎将他唯一一丝侥幸的窃喜浇灭了，他定了定心神：“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怪医生，你真不会看气氛，搞得很嫌弃我璟姐姐，想赶她走似的！”赤冉一张小脸气鼓鼓的，当即就对虞渊的话吐起槽来。

虞渊脸上的神色微微一怔：“不……不是的……”说着他的头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了下去，好似也不知该如何表达，他沉默下去了。

“冉冉……别乱说！”程璟拦下了赤冉，试图不让她继续乱说。

不过，显然程璟失败了，赤冉瞪大了眼睛，晶亮的眸子望着虞渊，看上去有些伤心：“今天是璟姐姐在八咫镜的最后一天了，所以……你不要让她伤心。”

“最后一天！”虞渊喃喃重复了一句，一下子明白过来，原来，程璟就只是回来道别的，这四个字说出来也是万般感慨，情绪复杂。

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沉闷，四个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虞渊的视线就定格在程璟身上，再没有说任何话。大概是意识到气氛的尴尬了，赤冉忽的打起精神，眼神又变得晶亮晶亮的，她欢呼道：“我们可不能在这个时候给璟姐姐留下不好记忆，所以我们好好珍惜这一天，快乐地去玩耍吧！”

“是啊，那种伤感的风格可真不适合你！”陆陆此时也受赤冉的感染，他将手放在赤冉的头上，温柔地拍了两下，转而抬眸望着虞渊：“虞渊，我们去打猎吧，敢不敢和我比个高下？”

陆陆赤红色的眼眸附着上了一层妖异的色彩，像是挑衅一般。

虞渊猛地抬头，对上陆陆的眸子，转而将背上的竹筐放了下去，沉声回答：“好！”

“正好，璟姐姐，这次你和怪医生一组，我和陆陆一组啦，哈哈，看谁打的比较多！”赤冉顺势就将规则说了出来。

“可以！”虞渊看着赤冉，没有发出任何异议。

程璟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望着虞渊：“我……我不会射箭，会不会……不太好！”

“璟姐姐，出来的时候你都没想那么多，现在管那么多干嘛！”

“那……不是……”程璟红着脸，有些语无伦次了。

“行啦，走吧！”赤冉直接打断了程璟的解释，拉了陆陆转身就走。

程璟还想说些什么，虞渊已然将小木屋的门关上了，转而从程璟身上拿过那把红棕色的短弓和装了箭的竹筒，也跟上了赤冉和陆陆的步伐。

程璟愣了一下，转而快步跟上了前面的步伐，望着虞渊认真的侧脸，她的神情忽的变得明朗起来。

“抱歉，我没有弓箭！”虞渊忽的侧过头来，温和地朝着程璟说了一句。

“没……没关系，反正我不会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