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约定(1/2)
江芯月再忍不住,两颗大大的泪珠滴下,模样甚是楚楚可怜,郑安安慰道:“傻姑娘哭什么,郑叔叔又不是不回来,回来吃。”江芯月听了更是伤心难忍,竟然低声抽泣起来。郑安慌了手脚,束手无策。任他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面对着哭泣流泪的姑娘却也是无计可施。江芯月哭了一会儿,抽咽道:“郑大哥,我妹妹下落不明,我……我很想念她,你……你陪了灵月姐姐后,可以回来与我一齐找寻她吗?”郑安点了点头,说道:“我答应你,见过灵月后,即时回来替你找妹妹。”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怎么会骗小孩子。”
“我不信,你一见到灵月姐姐,就会忘了我,忘了我们的约定,呜呜。”江芯月又哭了起来。
郑安无可奈何,只好哄她道:“你不放心,那我们就拉勾勾,谁说话不算数谁便是小狗。”
江芯月伸出细长洁白的小指,郑安也伸出了粗壮有力的小指,两指相碰,江芯月全身一颤,竟有触电的感觉,她知道,两指这么一勾,自己再也忘不了他,虽然他们之间,隔着个沉睡不醒的李灵月,甚至还可能有妹妹的阻挠,但她顾不得那么多,为了他,为了眼前的一刻,她愿意付出一切,甚至是生命。
两人四目凝视,良久无语。
刹那间,李灵月瘦削的脸孔在脑海里闪现,郑安又感到无比痛苦,如有一根根尖刺,刺入心脏,痛得他不敢再看江芯月,调转身子,飞奔离开。江芯月追了几步便停下,看着他的身影杳冥,轻轻靠在木棉树旁。木棉树高大挺拔,枝干似铁,不正是郑安的化身吗?树身上的一枚枚尖刺,那是郑安心中的刺,树身上有多少根刺,郑安心上便有多少根刺,这坚刺,使人不敢靠近,不敢亲呢。江芯月将脸贴在树身上,轻轻抚摸尖刺,轻声唱起时下流行小曲: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
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
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
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
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歌声凄切,一曲既完,双眼泪痕深。
郑安离开后,欢乐少了,笑声没了,过得几天,郁郁寡欢的江芯月不告而别,傻根与杜发十分担心,城里城外四处找寻,经过净慧寺(今六榕寺),杜发提议进去求神问佛,保佑江芯月平安无事,顺利归来,傻根想也不想便进了去。寺内有有六祖堂,观音殿、僧舍斋堂、功德堂,傻根对杜发道:“咱们先对六祖许愿,再求观音娘娘保佑。”二人买了高香,到六祖堂上香磕头,随后去观音殿,观音殿静悄悄并无游人,清凉冷落,与六祖堂的香烟缭绕相比,如是闹市之比竹园,刚跨进殿内,突见一瘦削女子虔诚跪伏在蒲团上,瞧背影正是找了良久的江芯月!傻根大喜,立想冲进去叫唤,杜发一把扯着他的手,将他拉出大殿,傻根问:“怎么了?”杜发道:“江姑娘在为郑大哥和妹妹祈福求安,咱们别去打扰她,便在这儿等她罢。”傻根想想也是,点了点头说道:“发哥说得对,咱们就在这儿等她。”
不料等到天色昏黑,炊烟升起,江芯月并没有出来的动静,又等得月上枝头,殿内还是静悄悄的,杜发道:“傻根,不如你先回去,我在这儿等她。”傻根道:“你回去差不多,我看你等得心烦气躁,早不耐烦,江姑娘如此诚心,说不定已然在这祈祷了数天,还不知道她会求到什么时候,你一个公子哥儿,怎能受这苦,快先回去做好宵夜等我们罢。”杜发道:“公子哥儿又怎么了,公子哥儿便不能吃苦么,还是兄弟吗,说这等话。”
傻根笑道:“当然是兄弟,只要你不怕累不怕饿,那咱们就一块儿在这儿等,我不信咱俩又坐又站又走又聊天,还比不上那只知跪着的傻丫头。”杜发道:“你是傻根,她是傻丫头,那我得叫傻发,傻傻才会发达。”傻根道:“你还不发达吗?再发大达的话风头就要盖过当今天子了。”杜发轻叹一口气道:“自从白云号被劫,我家已然元气大伤,早是外强中干虚有其表。”傻根笑道:“叹什么气,再怎么外强中干也比我和六少好上不知多少倍,钱没了可以再赚,你家这么会做生意,迟早把损失挣回来。”
杜发摇摇头,望着皎洁的圆月道:“我爹爹年纪已大,早盼望着我来接他的担子,只是我对做生意丝毫提不起兴趣,三番四次推搪,让爹爹失望得紧。”
“那你志在何方?”
杜发又摇摇头道:“我也不清楚,人生没有方向。”
“发哥你也真奇怪,一般的富家子弟都爱酒色财气吃喝嫖赌,你偏一样不喜欢。”
杜发低下头道:“可能我喜欢在江湖上闯荡,只是我爹娘说什么也不让我离开家门半步。”傻根笑道:“那当然,你是杜家唯一的血脉,那容得你受到半分的损害。”
“可是把我如一只鸟儿般关在家中,对我身心的损害却是巨大,傻根,你知不知道,你和郑大哥到来的这一段日子,可说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时光。”
傻根拍了拍杜发的肩膀,说道:“那还说什么,等安置好了江姑娘,咱们哥儿俩就四处游历,一同寻回我的过去。”杜发紧握着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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