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 血色华年(1/3)
追来的三叔三娘扑倒在地,歇斯底里哭喊胡子在苏鸿的心里刻上了凶恶、残忍的烙印,也让他体味到害怕的滋味。
兵荒马乱,粮食匮乏,少了红军镇守的偏远山村越来越多的穷人落草成寇,令人深恶痛绝的胡子队伍逐渐壮大,马匹不足,他们便成群结队的跑进村子,一路洗劫,民不聊生。
苏鸿越来越擅长躲避,警惕的像只野猴,他总是最先发觉胡子动向,带着一众兄妹躲下地窖,他更是学会了卑躬屈漆,躲避不及便利落的翻出家里值钱财物,摇尾乞怜的狗儿般双手奉上,虽然常会换来胡子的嘲弄踢打,二姐苏玉却没再发生玲花姐那般惨剧。
两年时间匆忙而过,小丫拔高不少,带着自己的小尾巴杏仁儿跟在苏鸿身后,黏糊的紧,这时的女子一般在17岁前出嫁,娘已经找了个媒婆给二姐寻觅良人,并着手缝制旗袍,旗袍料子好,做工繁复,贵的很,寻常家的女孩可能一辈子只有一两件这么好的衣裳,再加上一只银镯,就是顶好顶好的嫁妆。
胸前斜襟凤凰扣、腰侧燕子扣把娇躯紧束在红袍之内,镜中人玲珑曲线夺人眼球,未施粉黛白皙的脸上清纯、又透着一丝妩媚的女人味,经五天缝制的旗袍一完工苏玉便迫不及待的穿上了,一袭红袍,一只银镯。
“姐…都不像你了”苏鸿和两只小的坐在炕上,愣愣看着苏玉。
“街,漂酿!”杏仁儿大舌头的说着拍了两下手,边上的小丫产生共鸣,两人一起啪啪的鼓起掌来。
苏玉抿嘴笑着,偷偷盯向镜子里的自己,红色束身、黄色蕾丝两件旗袍让苏玉爱不释手,她整整齐齐叠好,和镯子一起放到柜子里。
村东边建了个学堂,村里仅有的几个文化人做起了先生,苏鸿每天早上背着布包去上学。
放学回家,娘和婶娘们都坐在院子里,还多了个不认识的婆子,头上带着朵红花,几人笑呵呵的闲聊着。
“哎~哎!回来”一只脚刚踏进门槛,苏鸿便被他娘刘天翠拽出来。
“咋了?”苏鸿不解的看着她。
“你姐在小屋相男人呢,你在外边待会儿”刘天翠小声在他耳边说着。
相男人!苏鸿伸着脖子瞅着房门紧闭的小屋,相当好奇。
差不多半个时辰,二姐和一男人前后脚的出来,男人颇是高壮,小麦色的皮肤,长相不错,看上去就是个老实、能干活的人,看二姐那小女人娇羞模样应该是挺喜欢的。
这年代女子嫁的越早越好,水灵灵的大姑娘放家里,保不准会不会有意外,嫁作人妇才安全些,哪还计较什么门当户对,家财万贯的,只要对人好,能吃饱,也就嫁了。
亲事定在了三个月后的12月,王仁比二姐大3岁,每年靠着自己家的一小块地和家禽维持温饱,出不起聘礼,他15岁的妹子王喜萍便直接定给了三哥苏国,两家换亲谁都不用出聘礼,皆大欢喜,村里多的是这种亲上加亲的,鲜少男女自己恋爱,甚至有的面都没见过,媒婆讲过之后觉得行便成亲了,王仁哥和喜萍姐成了家里常客,没事就来帮忙干活。
村东头不远有个矿山,不少人签了契约上山挖矿,干不完不能下山,活累工钱又少,近来有饿急了的煤黑子偷跑下来,偷鸡又抢粮,他们多是无家无口之人,自己吃饱全家不饿,又拿着锄头、铁锹等用具,相当凶厉,弄得山边的住户人心惶惶,为了安全着想,离矿山最近的学堂也只好暂时关闭。
随着成亲的日子接近天气也越来越凉,布衣换成了棉袄,冬天不用劳作,女人便在家缝制物件,男人则上山拾柴,豆子榨成豆油,入冬前菜已全部入窖,不能保存的已经腌制好了,偶尔杀只鸡过过肉瘾,过年再杀个猪,包顿饺子,开春务农开始,周而复始的便是生活。
距成亲只剩三天,为了避嫌王大哥暂时不能来,家里也开始忙活着准备,苏鸿扒着门往里瞧着,二姐正在绣荷包,虽然平常她总是唠唠叨叨,可这一嫁出去就不好再回来,他心里还挺不是滋味。
“偷偷摸摸干啥,进来”苏玉往门口瞟一眼说着。
“嘿,二姐,给王仁哥绣的?”苏鸿笑嘻嘻的进屋凑上前“呦呵~这俩家雀儿够肥的”
苏玉怒瞪他一眼“找打是不是”
“呵,鸳鸯、鸳鸯,真好看,王仁哥准保喜欢”苏鸿笑嘻嘻的晃着她胳膊撒娇。
“哎,二姐,以后没你骂我不习惯啊”停了动作,苏鸿把头靠上苏玉肩膀轻声说着。
“瞧你那地点出息”苏玉用指头戳戳苏鸿脑瓜,垂下眸子“你哥性子粗,家里属你机灵,以后好好照顾爹娘和小丫”
“嗯”苏鸿应下,却不知怎的有点想哭。
“混蛋!还我”
“给我拿来!”
“呜呜…”
“姐,快把值钱的藏起来”外面忽然一片哭喊声,苏鸿一个机灵站起来,吩咐着苏玉向大门跑去。
苏玉快步跑向柜子拿出两件袍子和镯子,慌忙用黑布包好蹬着椅子放到木柜上,用其他物件挡住。
哐、嗵,一个衣衫破烂满脸漆黑,瘦骨嶙峋的人抓着一只鸡从别家院子冲出死命向前跑,他手里的布袋正往外漏着米,他身后,一群同样模样的人从路上呼喊着冲来。
“煤黑子下山了!”苏鸿锁紧大门大喊通知大家,反身折回屋里藏东西。
咔,哐,门随着一声声巨响晃动起来,一把搞头突然从门上穿出,煤黑子一窝蜂的冲进来,站在院子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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