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赚了几百两(1/1)
逸峰此次收获丰富,带回来白银500两,还有大量日用品、货物。这些东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家里田园、林地、房贷等林林总总一年的收益也不过300两银子,扣除各项支出,能有100两银子的结余也就不错了。往年逸峰在外行商,一年顶多也有就50两银子的纯收益。要说逸峰这人太实在,把父母兄弟看的很重,挣了钱不会隐瞒,全部奉献出来,心中还有些自得。这些东西林林总总抬了进来,请两位老人家过目。
饶是老太爷见识多广,也是惊讶不已,逸山、逸峦夫妇更是嫉妒不已。逸峰笑着对老太爷和老太太说:“这半年因为早年结识的吏部的孙大人帮忙,所以多做了几单生意,收益比往年多些。还有件事要给父母亲汇报,宗纬此次北上,机缘巧合得到北地高僧敬山的照顾,收他做弟子,这半年开了窍,对于佛经有很多领悟,做生意的规矩懂了不少,平时在商行里忙前忙后的,已经能够挑起大梁了。”
逸峰听从了黑管家的话,多长了心眼,没有把宗纬在天津单独开工坊的事情交代给父亲和大哥,把生意的成功归到了自己认识的孙大人头上。宗纬在傍边松了口气。
方宏和夫人对二儿子的表现,心中都感到满意,方宏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其他家里人嘴上不说,眼睛都看着,心里都有自己的想法。大家族表面和和气气,其实龙生九种,什么样的人都有。他们缩在山窝里,不愿出门创业,关起门来称王,自己挣不来大钱,可是眼睛死死盯着别人,一有风吹草动就会闹将起来。
逸峰父子这次带的财物让大家亮瞎了眼睛,财帛动人心,有的人不仅没有因为他们父子对家里的贡献而感谢他们,反而觉得这父子既然挣了大钱,肯定隐瞒了不少,有些愤愤不平,觉得他父子占了大便宜。连石马店那边的大房和二房听说了,都有人眼红想要来分一杯羹。这就是封建大家族的悲哀了,大部分人坐在家里碌碌无为,可以无偿分享其成员的劳动成果。由血缘关系为纽带,宗法制度下的大家族内部的斗争丝毫不亚于外部斗争,家族成员为了争夺资源、地位、名分明争暗斗,有些到了不共戴天的程度。发展到清代,传统的大家庭已经成为资本主义经济发展的严重障碍。
石逸峰夫妻都是善良的人,做事的准则是对得起自己,对得起别人,从来不算计别人。虽然屡屡被大哥和弟弟明暗算计,逸峰却都忍了下来。小时候,因为父母亲都在创业,顾不上他,被送到外公家里过了几年的孤单日子,他加倍渴望亲情的温暖,他信奉“只有今生的兄弟,没有来世的兄弟”,对父母兄弟都很爱护,吃了亏也忍着。偏偏他又是大男子主义,尹氏夫人虽然想多为小家争取一些利益,没有他的支持孤掌难鸣,受了妯娌不少气,夫妻争吵了多次。逸峰为此还动手打过尹氏夫人。尹氏夫人伤透了心,差点寻了短见,后来也索性不问。这样的夫妻自然也没有教育好宗纬如何保护自己,宗纬不知道自己一家因为挣了点钱,已经被家人、族人当做了肥羊,想方设法都要宰一刀。
母亲尹氏夫人其实和丈夫一样善良,并没有小心眼,不想损害公中利益,只是觉得丈夫对小家太不关心了,伯叔都会弄点私房钱回家,丈夫从来不给家里弄一点私房钱。丈夫常年在外经商,一年有大半时间不在家里,这次连儿子也跟着走了,没有人给她撑腰,娘家前几年因为遭遇灾害又一蹶不振,失去了强援。那两妯娌合起来对付她,老太太因为尹氏夫人性格耿直,不善于迎合自己,对她也没有好脸。
眼下,她终于盼到了丈夫和儿子一起回到家。她站在老太太身后,看到丈夫长胖了,儿子长高了,心里说不出的高兴。丈夫这次很能干,自己养育的儿子也有了出息,在家里人面前也扬眉吐气。
黄昏来的很快了,外面还在下小雪,地上已经全白了。
正房餐厅里却是其乐融融。宴席开了两桌,里面是老太太为首的女人们,外面是老太爷为首的男人们。酒用的是从逸峰从北地带回来的十年山西杏花村酒,揭开泥封,满屋子的酒香,尝一口,醇厚无比,这比本地的苦涩土酿酒要好上很多。逸山和逸峦见了好酒起劲地喝,逸峰心情高兴也多喝了几杯酒,脸色红红的,话也多,看得出回到亲人中间,他显得自在满足。
逸山和逸峦一边喝酒,一边讲些大话,这家兄弟就这个习惯,贪杯好酒,酒多话就多,吹牛吹上了天,仿佛在硖石县、安丰州没有兄弟俩搞不定的事情。逸峰独自在外行商多年,见过了大世面,也吃了很多的苦,不再妄自尊大,对这两兄弟的吹牛,也就笑笑。席上还有石敢当、石雨两个管家,洪亮、孔强两个教头,和宗纬并列坐在下首的是个十五六岁的后生,叫石宗礼。这宗礼细长眼睛,看起来很有心计。他很有眼色,给长辈倒酒、布菜忙个不停。宗纬感觉这孩子不简单,对人春风满面,看自己的时候却带着又几分嫉恨,说话也带刺。宗纬刚回到家里,不了解家里情况,淡然相对。管家石敢当坐在宗纬身边,他悄悄地告诉宗纬:“这就是大伯找来了的那个远房的侄子,准备过继的大伯家,将来继承家产呢。他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看着宗纬,宗纬只是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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