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回一堵墙分开兄弟院 两棵树合映姐妹花(6/8)
走到房子门口,吓得我急忙把苹果藏在被子底下。小凡可能看见了,站在房子门口直往里看。我急忙走到门边,用身子当住地上的苹果皮问:‘小凡,你今天咋回来这么早?快到厨房去,看你爷爷把饭做好了没有。’
小凡偏着头从我腿旁边往里看,我接连说了几遍,他才撅着嘴,慢腾腾地朝厨房走去。我急忙掩住房门,把地上的苹果皮装进塑料袋,放到床底下,几时没人了再拿出去扔。我拿出削好的苹果正要咬,又听见你大伯的脚步声经过房子门口,向大门外边走去。
我把苹果重新放好,拉开房门朝外看,小凡从厨房出来说:‘我爷爷叫咱先吃饭哩。’他又向我的房子门口走来。
我靠在门框上挡住门问:‘小凡,你爷爷弄啥去啦?’
小凡走过来说:‘我爷爷叫咱两个先吃,他问什么单方去了。’
我说:‘小凡,你自己吃吧,我最近人不美气,啥都不想吃。’
小凡朝房子里看了半会,咂咂嘴向厨房走去。我急忙关住房门,取出苹果,咔嚓咔嚓地吃完了。”
桃花生气地说:“唉呀,你呀!咋好意思哩?娃已经看见了,你就不能把那个苹果给他切一半吗?太不像话啦,即便是别人的孩子也该给他,和况还是自家的娃,你咋能自己吃不给他哩?”
杏花忙说:“不敢,不敢给。我并不是舍不得一个苹果,要是给了他,你大伯不就知道啦,他就是当面不说,也非向你祥合哥告我的状不可。往后,这种事就弄不成啦。”
桃花瞪着她说:“咋,你还怕我祥合哥,他知道了能弄啥,不过把你说说而已,你这脸还怕人说吗?”
杏花又说:“怕是不怕,你祥合哥那人贼着哩。他知道我娘家穷,害怕我把钱给娘家寄去了,从来不让我管钱,防我跟防贼似的。自我过门以来,虽然没挨过打,没挨过骂,可是,他挣多挣少的钱我都不知道。唉,他不放心我倒是多余的,大可不必那么防着。
其实,我最怕过苦日子啦。连自己的亲娃都能扔下跑出穷山沟,我还怜念谁哩。各人有各人的命,我妈我爸都是过惯苦日子的人,他们就不知道享福。在那边还有我姐照看着,用不着我为他们操心。桃花姐,我们那边山大沟深,轻易没有卖啥的,就是有几个钱也没处用,根本没有买着吃的习惯。不像咱们这里,到处都是商店,超市,到处都能买能卖,门口就有卖吃喝地来来往往,不出门都能买到东西。我只管好自己就行了,不会给老家寄钱。”
桃花听着叹息着说:“你不管钱,那你买那些东西用谁的钱?”杏花接着说:“都是问你祥合哥要的,我和他可是吃挂面不调盐——有言在先的。结婚之前达成的协议中就有一条说得清清楚楚:‘我不当掌柜地可以,但不能少了零花钱。’
他上次回来我就和他说:‘现在啥都涨价哩,你给我的零花钱也该涨涨,原先的数字根本不够用啦。你经常不回家,我攒了几个私房钱都用完了。一个年轻媳妇在家里,经常要买许多东西,你不给我多留点钱,我就不能大事小事,都去问个老头子要钱吧。’
祥合听我说得有理,当时就给我把零花钱翻了好几倍。你想想,他要是知道我偷着买好吃的,还会给我涨钱吗?所以说,这件事千万不能让你大伯知道,我要是好事耽搁了。”
桃花又问:“我祥合哥一次能给多少钱?就够你经常买着吃。”
杏花说:“你祥合哥也不大方,每次给钱都是抠抠掐掐地拽不展。我有时就在他口袋偷着掏钱。有一次,我就把他口袋的钱全掏完了,他第二天问我,我给他来个死不承认,说我没拿。
他当时非常生气,大声喊道:‘你没拿,你没拿谁拿去啦?老瓮还能把鳖跑了,那可是我今天要走的路费,你叫我拿啥买车票呀?’
你大伯听到喊声,急忙跑进来说:‘别吵,别吵,不见就不见了,可能是你自己不小心丢啦。杏花是你的妻子,就跟一个人一样,她咋能偷着拿你的路费呢?不要吵架,路费我给你另取,以后做啥事,自己小心就是。’你祥合哥信以为真,没有再发脾气,不声不响地跟你大伯取钱去了。我一个人在屋里笑着说:‘嗯,真是一对大瓜子。’”
桃花没好气地说:“嫂子,我大伯和我祥合哥都不傻。他们不是不知道,是觉得你还年轻,又没啥文化,离老家太远,跟前没有亲人。他们是让着你,不愿明说罢了。你不要把人家的老诚厚道,包容忍让当成傻。听你这么说,他们是多么好的人呀,他们的心灵是多么优美纯洁呀,而你却太肮脏啦!嫂子,这样下去不行呀!”
杏花又说:“能行,能行,我干净着哩。不但衣裳洗的勤,还经常上浴池洗澡哩。你大伯不干净,天凉了半年都不洗澡。他穿的衣裳更是轻易不洗,还说什么:‘衣服能脏个啥吗,用得着三天一洗,五天一洗的,唉!穿不烂都洗烂啦。’
不过,他倒是经常什么‘我,穿干净点也是你的脸面。’
我就想不明白,他给他孙子洗衣裳,娃穿得净了咋能是我的脸面呀?我和你祥合哥结婚之前达成的协议中说得清清楚楚:‘我自己不要娃,也不管他前妻的娃。’你大伯当时拍着腔子说:‘娃的事不要你管,我自己能行,小凡地吃喝穿戴,健康状态,接来送去,读书写字,一切与你无干。’还说什么‘大丈夫,一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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