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回一堵墙分开兄弟院 两棵树合映姐妹花(3/8)
是你的权利,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平时多关心关心你公公就好。”杏花笑了笑说:“桃花姐,放你七十二条心,你大伯那身体美着哩,精神哩很,一天干的活再多再重,我都没听他呻唤过。看样子,当时吃不了菜馍,你就别操闲心啦。”
桃花说:“我不是操闲心哩,咱两家就跟一家一样,你公公也是我丈夫的亲大伯哩,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与咱两家都不好。那边院子就你们三个人,一老一小一个青年,你可不能把自己置身事外,要主动承担家务,和我大伯共同把家庭管理好。”
杏花又说:“桃花姐,你不知道,你大伯那人小气哩很,和我根本弄不到一块。听说他以前是当会计的,就是爱算账,不管买啥都要过来过去地算。这也不能买,那也划不来,散盐比包包盐划算,动物油比菜籽油便宜---。唉,多得就没法说。他和我不是一路人,我看都不愿多看他一眼,你叫我咋关心呀?这不是打着鸭子上架吗。”
桃花耐心地说:“嫂子,我大伯是受过苦的人,过日子紧细那是自然的。艰省节约是好事呀,他还不是为了你们这个家。你看他不顺眼不要紧,多看看,时间长了就顺眼啦。”
杏花忙说:“不行,不行,啥都说不到一块。就拿咱两家的院子来说,你家那边啥花都有,一到春天,满院子香喷喷的。我这边只有两棵月季花还靠着墙,满院子尽是些黄瓜,豆角、洋柿子,韭菜、茄子、大青菜。我去年就给他说;‘就那勾子大一块地方,全部种成花算了,再别胡成精啦,院里种啥菜哩,吃着都不香。’
他却说;‘自己种点菜吃着实受,买的菜农药残留多,能少吃尽量少吃。花种得再多也是中看不中吃,我把它种成菜,既能吃又能看。一年下来,少花不少钱哩。’你看他,舍不得花钱就说舍不得,道理还怪多的。真是细发死了。我和这样的老啬皮过到一块有啥意思哩?都不如给人家大老板做个情人。”
桃花连忙说道:“好嫂子哩,可不敢胡说,作人要有作人的尊严哩。瞧你说的啥话吗,给人作情人的是人渣,就是人骂人的话:‘羞先人哩’。一般正经人都不会干那种事。
其实,我大伯说得很有道理,农民家庭考虑问题,就是要从实际出发。种花只能图个好看,还是种菜最实用啦,迟早吃着多方便的,即新鲜,又及时,这有啥不好的。庄稼人吗,过日子精打细算,地里打粮,家里种菜,粮食吃不完就卖上点,有钱用,有菜吃,这还不是好日子吗。家里自给自足,我祥合哥挣的钱不就攒下了,往后的日子不好都不由它。”
杏花还是摇着头说:“唉,不得好,你大伯那人,就跟饿死鬼托生的一样。麦子一点都舍不得卖,家里都压了好几千斤啦,还把粮食看得跟金豆似的,地上撒几颗都要捡起来哩。
前几天磨年面的时候,他一个人从囤里往袋子装麦子,小凡没在家就叫我给他张袋子。他端着一簸箕麦子往我张开的口袋里一到,一股土气一下子冲出袋口,直向我的脸上扑来,我连忙把头一扭,用一只手去捂鼻子,就把簸箕里没倒完的麦子撒到地上。
我说:‘算了,算了,就撒了那么一点。’他一句话都没说,看都不看我一眼,装好麦子以后,一个人不声不响地蹲在地上拾了半晌,硬是把满地的麦子一颗一颗地拾完了。我在房子外边还听他嘟囔着什么‘粒粒苦’。我就想不明白,麦子撒到地上是一粒一粒地捡起来的,无非是粘点灰尘而已,咋能成了苦的?”
桃花笑着说:“嫂子,那不是说麦子变苦啦。你先坐一会,我下去把洗衣机里的衣裳换一下,再上来给你慢慢说。”
她不等杏花答应就飞快地跳下树,从洗衣机里取出洗好的衣裳放进盆里淸水中,又给里边放进没洗过的脏衣裳,启动开关,定好时间,洗衣机再次呼——呼地转了起来。然后把盆里的衣裳透了透搭在院里捧着的嗮衣绳上,重新上树,坐到原来的地方接着说:
“嫂子,你上过学没有?小学一年级的语文书里有首古诗,其中一句就是‘粒粒皆辛苦’,意思是说,粮食来之不易,都是农民用汗水换来的,告诫人们在日常生活中要珍惜粮食,不能随意浪费。我大伯说的就是这首诗,你上过学就应该知道呀?”
杏花不好意思的说:“我们那穷山沟里上学艰难,我小时候只念过几天a-o-e,光知道人吃东西要拉屎,谁知书里边还有什么屎不屎的。桃花姐,你可别笑话我这没文化的人呀。”
桃花又说:“不笑,不笑。你原来没读过啥书,难怪不懂得我大伯的意思。这可不行,年轻人往后的路长着哩,没文化的日子不好过呀!从现在开始学还来得及。”
杏花说:“现在学,咋学哩?就不能去念一年级。迟啦,就这样慢慢混着吧。女人家,只要长得好看,没文化也能吃开。”
桃花说:“嫂子,没文化不行,那会被社会淘汰的。文化不光学校里能学,家里也能学呀,我没事了就可以教你;那边我大伯也是现成的老师,既方便,又可靠,就看你有没有决心学啦。”
杏花说:“你大伯,他还能当老师?你可能开玩笑哩。”
桃花说:“嫂子,你可别小看我大伯那老头,他的文化水平不低哩。听说过去当过老师,现在还经常写文章哩。你和他在一个屋里住着,怎么会不知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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