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血夜新生(2/3)
的“御”字。鹘大怒,暴戾的兽吼将应雁书额前的发丝吹起,一拳向应雁书轰去。同时,破风声在背后响起,冷冽阴风直刺脊骨。方才插在墙壁上的刀弧再次飞出,呼啸而来。腹背受敌,应雁书眼神一冷,一抹煞气涌上眉心,丝毫不顾背后的刀弧,挥剑向血印斩去。握剑右手的指甲化成金色,几丝暗金色的荧光从指间逸出,顺着剑刃蔓延,缀成一线剑芒,破魔之气蕴藏其中。
印剑相接,血光瞬间凝实了一些,将剑刃上的荧光挡下,并将玉柳剑弹开。
应雁书脸色微变。下一瞬间,劲风袭来,鹘重拳轰在他的脸上。应雁书倒飞而出,唾液混着血丝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半边脸一片淤青。他勉强睁开另一只眼睛,紧咬牙关,手腕一抖,玉柳剑飞旋而出,再次斩在血印上。
血印连遭两击,终于坚持不住,一角轻轻裂开。剑刃上的荧光只持续了一瞬间。荧光消散之后,玉柳剑透过血印,像一截枯枝一样砸在鹘的额头上弹开,摔在地上。
血印与灵魂浪潮原本相持不下,这裂开的一角瞬间打破了二者间的平衡,细小的裂纹渐渐扩散,起先很慢,接着势如溃堤,化为点点血芒飘散而逝。
鹘怒嚎着,大步追上前去,想趁势将应雁书杀死。突然,几柄凌厉的刀弧突然出现在他的视线中。满是疯狂的妖目中露出一丝不解。正在鹘犹豫之时,刀弧接连从他的身边呼啸过,在颈侧、腰腹、肩头、膝盖等处扬起一片血花。鹘瞬间暴怒,昂首咆哮,浑身肌肉如岩石般耸起。方才飞掠而出的刀弧在空中迟缓地兜了半圈后再次袭来,但这一次,刀锋只是在鹘的皮肤上留下了几道白色的划痕。失去理智的鹘挥舞着手臂,试图将刀弧从空中击落。但是,刀弧每一次的攻击都会比之前强上一些。当第三次攻击来临时,即便是鹘那坚韧的妖皮,也被割开了数道细小的裂口。
应雁书被鹘击飞,人尚在在空中,一柄锋锐的刀弧便切中他的脊背。瞬间,血肉飞溅。应雁书如孤鹄断翅般从空中摔落,正面着地,鼻血模糊了唇齿。背上,刀痕狰狞,血如泉涌。背后传来一阵空虚感,他不敢懈怠,强忍疼痛,腾身而起。又是两柄刀弧袭来,“锵”地一声,插在他原来倒着的地面上。
不过两息,背后的伤势被牵动,应雁书再次从空中摔下。一层细密的冷汗从他的额头上渗出,瞳孔缩得如针尖一般大小。右手指甲上的金色早已褪去,血水正从指甲盖下缓缓渗出,整条右臂上的经脉都清晰可见,无力地吊在身下,不停颤抖,脱力得十分严重。左脸完全化为淤青,眼窝肿得像一个青黑色的血馒头。鼻血在脸上抹开。下颌似乎有些脱臼,唾液混着血水从嘴角垂涎而下。浑身浴血,遍体鳞伤。
“妈的,我可不能死。”应雁书一边用左臂支撑着身体,不让自己倒下,一边在心里说道,“文文还等着我回去呢。我答应过爹和大哥,会照顾好文文······”
又是一柄刀弧携着锐气斩向他的脑袋。重伤的应雁书无力地垂着脑袋,伏在地上,就像飘摇的烛火,随时会被疾旋的刀风熄灭。
突然,应雁书抬起头来,被汗水打湿的头发紧紧贴在额头上,一对金黄的眼瞳紧紧盯着来袭的刀弧。时间突然慢了下来,刀弧在寂静中缓缓掠过,就像轻舟滑过水面。一滴汗珠从脸上滴下,仿佛陷入了时空泥沼,迟迟未落。
“叮”地一声,汗珠砸在地上。应雁书眼瞳中的金色悄然而逝,一切恢复正常。刀弧呼啸。应雁书猛然提气,一个翻身让开,刀弧重重地斩在他的左腋下,没入地面半个刀身。刀锋将他左肋处的皮肤擦破。
“呼······”应雁书长舒一口气,在地上躺了片刻,苦笑着爬起身来。突然,又是一柄刀弧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的面前。应雁书眼瞳骤然紧缩。这一瞬间,他甚至能看见近在咫尺的刀锋上残余的鲜血。
“完了!”应雁书心道。这么近的距离,他没有任何办法。恐惧、不甘与后悔,浮现在他年轻的脸上。
锋锐的刀气割开应雁书鼻梁表皮。就在死神即将降临的一瞬间,魅塔第八层中一具枯槁如干尸的身体彻底化为白骨,颌骨大张,一如生前怒吼的姿态。他的手掌依旧紧紧握着栏杆,用力之深,连指骨上都有了丝丝裂纹。就像滔天巨浪突然被抽干、焚山烈火突然被窒息一样,第九层中呼啸的刀弧也在刹那间消失。
应雁书呆滞了片刻,竟是有些不知所措,眼角甚至还藏着一滴没来及留下的眼泪。
鹘也愣住了,妖化状态那低下的智力更不不足以让他理解眼前的状况。他甩了甩脑袋,就像一头刚刚从冬眠中苏醒的熊,凶光再次充斥双眼,望向应雁书。然而,他目光刚刚投来,与之对视的便是一双清澈又美丽的眼睛。视线渐渐模糊,温暖的感觉将鹘包裹,一切都如儿时的梦境。时间仿佛回到最初,他没有因为加入魅部而染上一身罪孽,没有因为被世人追杀而加入魅部,没有因为诅咒之身而被世人追杀,没有因为成为探险者而受到诅咒,更没有因为家破人亡而不得已成为探险者······痛苦忧伤都已逝去,一切都没有发生。只要,只要他安心睡去。
梦魇——心缘。
章奉眼瞳灰白,身体渐渐变回正常人类的大小,胸口被应雁书捅出的剑伤清晰可见,只是再无一滴鲜血流出。“扑通”一声,他栽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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